[李白视角]月亮和星星太阳（2）
李白从小到大都很受人喜欢。说句人见人爱都不为过，无论是男女还是老少，看到李白那张迷人的笑脸，听到一嘴的甜言蜜语，都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欢。
可李白不觉得自己是多么善良、惹人喜欢的人。算不上敏感脆弱，却很小心眼。往往嘴上一套，心里一套，什么鬼扯谎话、张口就来，脸不红心不跳的。
“大家开心就好，不谈什么真心，谈真心伤人。”李白一度觉得自己怕不是这世界上看得最通透的人了。
若有人问李白将来要干什么，他会说——警察。
自小就是个花花公子，干什么都大手大脚的，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——玩乐主义至上的李白？想当警察？人民公仆警察？
笑话。
连李白的父母都没把他这番话放在心上，想着不过是小孩子三分热度罢了。
至于这三分热度的缘由，只有李白自己知道——小学三年级的李白亲眼目睹了一场凶杀案。
李白天资聪慧，成绩优异，德智体美劳，十项全能。偏偏就是个路痴——就是从学校到家的路都要绕几圈错路的那种。
死胡同里来来回回绕了几圈了，小李白有些不耐烦了。注意到街角站着一位红头发的女人，像是个等孩子放学的家长。
“阿姨！请问……”
依稀记得，女人的脸看着有些苍白，虽然在笑，眼底却是一片凉意。话音未落，她背后窜出来一个男人，手里还有一把水果刀。
“贱人去死吧！”
红色……红色的头发，还有红色的血液。到处都是。
女人的血是从脖子后侧喷出来的——李白全身都黏糊糊的，昨天母亲新买的白色背包也被红色浸透了。
除了触目惊心的红色，和被恐惧淹没的自己。很多细节李白都记不清了。只记得后来跑过来几个警察，压住了那个疯狂的男人，抱起了李白，温柔地拍着李白的后背。
他不想成为那个疯子男人，也不想像那个可怜的红发女人，更不希望自己永远都是那个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孩子。
我应该是保护别人的警察。小李白暗自发誓——每每当那个红头发女人的脸出现在他的梦中、半夜惊醒时，他都告诉自己——我将来会是个警察，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的。
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，李白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最好的警校。
颜值与才华并存的男神级人物，自然有一大群的追求者。其中有一个小学弟，他叫东方曜。
“偶像！我觉得自己太喜欢你了，我可以追你吗？”
“在一起的那种！我会好好照顾偶像的！”
小学弟开口闭口都是偶像，眼睛里好像有星空，不停地溢出小星星。
“不好意思哈，我不喜欢男生。”李白礼貌地微笑拒绝，之前他也交过几个女朋友，对自己的性向还是很有自信的。
“没关系…我还是会继续喜欢偶像的！”无论过了多少年，李白都不曾忘记那个笑容。小学弟额前的碎发被微风吹起，两眼弯弯。
后来…
后来？
后来他们在一起了。至于具体原因，李白也说不清楚，也许是那次李白犯了胃病——被东方曜一路背着去了医院；也许是那晚李白做了噩梦——大半夜把小学弟吵醒煲了一晚上电话粥；也许是那个背后乱讲李白坏话的人——被东方曜找到狠狠教训了一顿…
星星明明那么小，却那么温暖。
李白想取暖了。一个人太冷了。
“和我搬出去住吧。”李白大三就没在学校住宿了，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。要是小粉丝也在身边，一定会温暖起来吧？那个屋子。
“好啊！”小孩儿笑得幸福，李白伸手摸了摸他头上的创可贴，心想，还真是可爱。
“东方曜！你是不是没放盐啊！”李白吃了两口，实在吃不下去了，胃里还是不太舒服，忍不住大声抱怨了起来。
“抱歉！偶像！”东方曜手忙脚乱地端上了一碗粥，“你先喝这个吧。”
曜是为了自己才去学着做饭的，本来那毛手毛脚、从小也是被家长宠大的小孩儿就不擅长干这种家务活。可李白每次都抱怨，嫌弃不好吃，倒更像个任性的孩子。
李白想着，若是一切能重新来过，再难吃的菜他都能咽的下去，还要夸夸那个忙活了半天的小孩，抱抱他。
那时的李白也不屑于搞什么浪漫，最多在情人节那天抱着吉他，在阳台上给小粉丝唱首情歌。
“呜呜，偶像唱的真好听。我好感动…”那个傻孩子，不过是一首烂大街的歌，感动得湿了眼眶。
交往整整一年，李白都没有给曜买过一枝花。
东方曜是学校天文社的，某天突然非要拽着李白去社团活动。“偶像、偶像、今晚有特别漂亮的星星！我要给你看！”
确实很漂亮，曜亲手给他调好望远镜。李白透过玻璃看到了一片星海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。
可是，最亮的那颗星，不正在自己手里攥着吗。
李白经常牵起小孩儿的手，尤其是天凉的时候，曜的手经常冰冰的，李白要捧在手里捂上好一会儿。或者可以买一杯他最喜欢的红豆奶茶，放在他手心里。可他从来没有吻过他，李白从来没有和男生交往过，恋爱中的事情都是东方曜主动的，可这件事，东方曜连提都没提过。
李白也下不去嘴——他是个男的，他也是个男的。
再后来？
再后来他们分开了。也不知道李白母亲哪里听说了李白有个男朋友的事情，直接到访了李白租的屋子。
李白刚进门就看到母亲和东方曜坐在沙发两边，不说话的样子。
“我们只是玩玩而已。”他慌了，李白慌了，他不想让母亲用那种眼神看他，更不想让自己和曜永远活在别人的偏见里。
小粉丝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，他自己也是。是时候让一切回归正道了，李白答应了母亲回公司实习的要求。
终于，一切又回归了平静，即使他把心上的小孩弄哭了。那时的他还是觉得两个男人是不会有结果的。
可是怎么也忘不了，不论李白在哪里，在干什么。他总觉得身边太安静了，应该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喊——“偶像你真棒！是怎么做到的？！”天上的星星这么好看，身边也应该有个小朋友跟他一起看。
李白的生活变成了灰色的。
“原来曾经的我，活得这么无趣啊。”
他出去找男人，学会了和男生谈恋爱，和男生接吻，甚至上床。他在学习，他在反思。无时无刻不想着——如果一切能够重来，他会如何珍惜那个真正爱着他的人。
李白出柜了，被父亲打得半个月没法下床，母亲成天以泪洗面，不久也病了。
“既然…是天生的…妈妈也…也管不了了…你开心就好…”原来，也没有那么困难。父母亲不会因为性向就看不起他了，他也能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，能自由地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。
李白急切地想要找到东方曜，可曜的手机号码也换了，别的联系方式李白也没有。四处和老同学打探着消息，终于要到了小粉丝的青梅竹马——西施的联系方式。
“曜让我告诉你，他已经在和别人谈恋爱了，不要来找他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…”
怎么不可能，他也应该想到的，谁会一直等着自己回心转意呢？小粉丝会变成别人的小粉丝，跟在别人身后，躺在别人怀里，去为别人照亮的……
那我只是想来看他一眼。
李白紧紧握着拳头，迈着步子朝车祸现场走去。
眼前是一抹扎眼的红——像无数次出现在噩梦里的那个颜色，又好像不太一样，在阳光下好像更亮一些。
这就是小朋友的女朋友？这么壮实的吗？看着比东方曜还高上一些，此刻的东方曜就像个小猫一样靠在人家女孩肩膀上睡着了。
“美女警官？给个电话吗？”好歹要帮小朋友试探一下，万一是个见色起意的渣女怎么办。李白一过来就挑衅道。
走近了便也能看清，那人五官深刻，剑眉星目，是个男的。
是一个带着磁性和慵懒的男声：“有事打110联系。还有，您这墨镜是不透光吗？眼瞎？”
警官皱着眉头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不好惹，可能是待在阳光下太久了，警服都被汗水打湿了。明明是一头能直接把李白吓跑的红色头发，穿着警服却比他见过任何一个警察气势都要足，对李白来说最特别的两个元素的集合。
就像今天的太阳，闪亮过头了、刺眼。
看来是男朋友，李白更不爽了。但并不妨碍他被这家伙浑身带刺的样子逗笑了。
李白想向东方曜再要一个机会——早早就去警局门口蹲人了，手里拿着一捧玫瑰，身着靓丽的小西装。
东方曜看到他的时候明显震惊了一下，可还是很快恢复了冷漠的神情。
“你这又是玩哪出？”
“当年的事，是我的错。我觉得我们可以重新…”李白放低了姿态，用最诚恳、最温柔的声线，准备献上一段最感人的告白。
“我不要。”东方曜打断了他，“我不想再陪你玩了，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他看不到小粉丝眼睛里的星星了——好像无数个绝望的夜晚，黑漆漆的，没有光。
“我没有要玩，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的。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个机会？因为你有男朋友了？”李白感觉手里的玫瑰突然重的很，有些拿不动了。
“小曜！你的奶茶还有早餐到了。”红毛警官迈着长腿进来，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，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一堆袋子。
“队长早！”东方曜甩开李白的手，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。
红毛警官震惊地看了看李白，问东方曜：“这个人来干嘛？”
“不知道，不认识。”曜接过他手里的东西，用李白曾经那么熟悉的语气对着一个陌生人摇尾巴，“谢谢队长！幸苦队长啦！”
李白自嘲地笑了，无厘头地来了一句：“我还以为我是无可替代的。”转身准备要走。
“干嘛啊，你的花还在我桌子上呢。”红毛警官奇道。
“送你的。”李白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，跨出了警局的大门。
见过东方曜的李白一晚上都没法入睡，满脑子都是曾经那个追着自己叫偶像的小孩儿。说到底，已经一年了，他根本没法死心，更没法放手。
因为曾经拥有过。
第二天早上他带着早餐和奶茶，还有花，又去了。
东方曜不收，他就丢给韩信，就当替前男友送前男友现男友花？什么乱七八糟的，总之看到韩警官那副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也很有趣。
“你在追我？”那天韩信把李白堵在警局门口，问了一句。
挺搞笑的，不过东方曜天天一副和李白完全不认识的样子。李白每次来警局都特喜欢逗韩信玩，也难怪。
“是啊。”漫不经心的玩笑。
“都说了老子是男的。”
奇了怪了，这家伙都有小男朋友了还保留这种直男发言？
“我就是喜欢男的。”
韩信沉吟良久，说了一句李白打死没想到的话：“以后不要再来了，我不可能和男人交往的。”
李白恍然大悟，原来东方曜压根没谈恋爱，是在想办法躲着自己呢。许是故意对韩信热情，想要让自己知难而退。
心情拨云见日，眼前这个傻呵呵的直男也看起来可爱了许多：“你不答应没关系啊，我就是想每天都看到你嘛，韩警官~”
反正是个死直男，抢了我的小粉丝，就每天都来恶心恶心他。不仅解气，还很有趣。
韩信那一脸嫌弃的神情也符合李白的预期。
成天往警局跑的李白感觉自己的生活也算是忙碌有趣了起来，就是每每看到韩信凑东方曜太近还是心里不舒坦。时常会想着——要是当初自己没有放弃东方曜，也没有放弃警察这个梦想的职业。站在小朋友身边的人就一定是自己吧——
谎话说多了都是要遭报应的。李白是最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的。
酒吧里的音乐和酒精充斥着李白被麻痹太久的大脑，完全放空自己的这种状态太让他沉迷了。但这个酒吧其实是城里出名的gay吧，李白也是这两年才常来玩的。
所以说，那抹红色出现的太突兀了。
韩信看上去鬼祟，在走廊里绕了两圈，又开始低头看手机。一会儿站起来，一会儿又蹲下去。
一个小男生过去勾搭了两句，估计是被什么直男发言给呛了回来，脸都是绿的。甚至有个壮汉路过蹭了蹭韩信的屁股，韩信只是抬眼看了那人一眼，什么都没说。
李白看得真是哭笑不得！所以这个直男在这里杵着干什么？？？
刚准备过去询问两句，只听到一声洪亮的“警察！”，韩信往走廊深处撒腿就跑。从一个房间里窜出一群大汉追了上去。
李白也反应过来了，推开劝酒的服务生，跟了上去。
不知道有没有出事，李白拿出手机给韩信拨了个电话过去。
等电话接通的时候，李白人已经在厕所门外了：“我看到你了哦，韩警官。”
“看来追你的人不少呀，我还真不算是最狂热的一位呢。”一边胡言乱语进了厕所，一边观察着眼前的形势。刚好看到门口的一根棍子，李白顺手抄了起来。
“你走。”语气听起来不像平日里的韩警官，明明自己很害怕，还撑着那张老脸。
一棍子闷倒跟前一个家伙，李白和这群瘾君子打了起来。韩信也跑了出来，两个人打起架来都狠厉，二打多也处在上风。
直到一道银色的光闪过李白的眼睛，刀尖指向身旁红毛警官的脖子。好像与多年前的景象一下子重合了——李白知道下一秒要发生什么。
不要！
胳膊已经先脑子一步挡了过去，红色的鲜血又一次大片大片地出现在李白眼前，仿佛回到了那个被当作多年梦魇的下午，李白又变回了那个说不出半句话的孩童。
“李白！！！”韩信撂倒了剩下几个人，跑过来查看李白的伤。
幸好——什么都没有发生，李白笑着看韩信。红色的头发还是那样整整齐齐的束在脑后，没有在血泊里和鲜血混在一起。
“你真的是疯了。”
“为你疯狂，亲爱的。”为什么要那样说，李白也没有想通，韩信这人总是这么有趣，每一个动作，每一个表情反应，都让李白想笑。忍不住逗逗他。
硬邦邦的直男嘴唇却软的要死。
李白着实被吓到了，往后靠了靠。一脸震惊地看着韩信。直到那天李白才发现，韩信的眼睛是蓝色的，天空一样的湛蓝色。
事实证明，李白还是像当年一样胆小，甚至都没有勇气拒绝。
但说实话韩信是个很不错的男朋友。每天比自己还忙，根本不粘人，你不主动联系他，半个月他都不会回你一条短信。连句情话都听不得，直呼肉麻死了。
还傻的可爱，李白随口扯的谎也总是深信不疑，虽然老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，却心软的出奇。被三言两语就骗到了身下，一头红色的发丝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，乖巧地接受着来自李白的侵犯，疼的时候也不想抓伤李白，死死拽着床单不放手——难以想象清洁工看到那生生被抓变形的床单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。
韩信比他大三岁，不像年纪小的东方曜一样天真，愿意包容他的放纵，也玩得起。
“万一某天我要离开你了，怎么办？”
“那就滚远点。”韩信捧着个手机打游戏，李白就躺在他怀里揪他的头发玩。
“嘿嘿，我会的。”
但韩信显然不知道他和曜的事情，他俩在一起后，警局里那几个知情人也没法开口了。
或许这是个好机会，证明自己的好机会，李白这么想。他要让东方曜看看，看看他错过了一个已经不一样的李白，一个会真的对他好的李白。
李白要把曾经拖欠东方曜的百倍千倍地还给韩信。送花、送礼物、一起过节、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…
韩信也特别开心，激动地拉着李白，嘴里说了些什么，都红了眼眶。
他说了什么，不太记得。李白总是不记得韩信说了什么，因为他很多时候总是在想——要是对面的人是当年的东方曜，他会说什么？
“该送什么呢？马上又是他生日了。得送个贵点的。”李白一脸幸福地看着日历上的小对号，炫耀般问身旁一起喝酒的哥们儿。
朋友们最近也被李白这一系列好男人的表现惊得不轻。两个月前还在打探东方曜消息的李白，已经恋爱了，还每天往警局跑，对象是谁不言而喻。
“你不是说小朋友喜欢天文嘛，送个望远镜什么的，一套东西好像挺贵的。”
李白愣住了。
是啊，干了这么多终究还是他在自欺欺人，像个跳梁小丑一样，自娱自乐，自说自话。
李白收到了东方曜的短信——好好珍惜眼前吧，不然绝对饶不了你。
“哈、哈、哈哈哈哈哈…”李白在大马路上狂笑了起来，笑自己！笑韩信！这一场过家家真是玩的不要太开心！
停止了那些疯狂的举动，李白就乖乖待在韩信家里，盯着韩信围着围裙的背影发呆。他想，也许这就是生活吧，错过了就不可能再重来一遍了。
珍惜眼前吗？他当然能和韩信再好好谈个两三年，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。可是东方曜呢？他欠他那么多，他还是放不下他，就没有然后了吗？
明明……可以重来的啊。
大学的一个老同学从国外回来了，拉着李白一群富二代开了个派对。也不知道哪个多嘴的说李白把原来的小粉丝追到手了，全场都开始起哄，李白没法说出真相，含含糊糊地答应着。被灌了不少酒。
第二天早上，李白头疼欲裂，看到那熟悉的天花板，实在回想不起昨晚喝断片之后的事情。
“你的男朋友…还是大学那个男孩吗？”李母小心翼翼地进来问道。
问过后才知道，这群朋友里居然有人知道东方曜的新号码，昨晚托东方曜把不省人事的李白送回家去了。东方曜和母亲又见面了——这次的李母不仅没有把人赶走，还热情地招待了。
最后一次！李白慌忙起身，开车往警局跑。想要最后再确认一遍，他到底还有没有弥补错误的资格。如果没有，那就彻底死心好了，李白也不想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。
“曜曜，我有话要说。”李白鼓起勇气道，“最后一次了，如果你还是不愿意，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。”
东方曜估摸着韩信可能要来了，犹豫了一会儿，只好道：“去厕所说。”
“首先，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去。”李白认真道。
“不谢，虽然不知道你的那群狐朋狗友怎么拿到我的新号码的。不过我会再换号码的。”
“又打扰你了，真的对不起。”李白感觉自己有点想哭，其实他早就应该预料到曜的答案的，那满眼的星辰早已经不属于自己了，“要是…当年的我能再勇敢一点…”
“没有要是，李白。”此刻的小朋友像个大人一样教训着李白，“我喜欢的是曾经的偶像，你喜欢的也是曾经的曜。可是我们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了。”
“我从没否认过你对我也有过感情，可是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，回不去了。”东方曜直白得有些过于残忍，“你就像我头上的疤，褪不掉了，我们在一起只会把彼此陷入无尽的回忆和痛苦里——李白啊，我想重新开始我的生活，没有偶像的生活。我已经长大了，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早就该明白的道理，可是总是不甘心，就像小时候看到的那场灾祸。李白总是幻想着总有一天能回到过去，改变结局。
虽然练就了一身本领，可他什么都改变不了。
“队长他…是个很好很好的人，拜托你，不要伤害他。”
李白因为宿醉的原因，总感觉头疼，出去趴在韩信的办公桌上睡着了。一觉睡醒来看了看时间——都迟到两个小时了，这可不像韩信。
问了人才知道，韩信居然请了假回老家照顾生病的母亲。
打电话确认过后，李白也离开了，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。他也需要好好独处一段时间静下心好好想想了。
不过韩信这家伙，探个病探了半个月，也不回个电话。李白前天又喝醉了酒，还习惯性地跑到韩信公寓门口去了，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，才想起来人已经回老家的事情。
“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”连续两天打了几十个电话，都是关机，李白才感觉有点不对劲。
“帮我查查韩警官的母亲住在哪里。”李白坐不住了，直接找上了A市公安总局。
“韩信同志是孤儿，哪里有什么母亲…”
“胡说八道什么？！难道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？”李白转过电脑屏幕，亲眼看到韩信的父母双栏都填着‘无’字。
“额…韩警官是本地的福利院长大的，您看…”小警员感觉这男子来头好像不小，也不敢随意说话。
“不可能，韩信不可能骗我的。”李白烦躁地抓了把头发，“那他原生父母呢，进福利院之前呢？”
“这个嘛，按道理来讲是能查到的，可这部分内容被老局长专门调走了。”
“有个八年前的调文档的记录。”
“专门调走？”李白顾不上那么多，“老局长人在哪里？”
办公室里飘着一股子茶香味儿，简单干净的环境也难以让李白平静下来。
“我不能告诉你。”男人泛白的头发被齐整地梳过，刚毅的侧脸布上了一些皱纹，还是不难看出曾经的风华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韩信是个孤儿，父母早亡。其他的不便透露，文档更是看不得。”
“不行！我今天必须知道韩信生母的资料，我也有权知道。你没理由隐瞒这个。”愈是不说，李白愈是感觉事情不对劲。
“你是韩信什么人。”
“我是他男朋友。”李白想也没想脱口而出，也不知道这老家伙能不能听准确他的意思。
“……事关韩警官的职业生涯，我还是不能这么轻易告诉别人。”
“我怎么会害他？不是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……
李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办公室出来的，当他看到文档资料里的那个女人的照片时，他的大脑已经当机了。
只留男人的一句话回荡在耳畔“一个抑郁症患者和一个狂躁症患者的孩子，按道理是没法当警察的。这两种精神病都是有遗传倾向的，更何况他父亲还有杀人又自杀的前科。你若说出去，韩警官得立马脱了警服走人。”
韩信父母这个设定是一早想好的，但写第一篇的时候，我没打算让白哥知道真相。就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那种，也许后来会出现在韩信的回忆里。
但没办法，亿人血书求我虐白哥！我怎么能心软！
感觉还没虐够的小可爱大胆放话！继续虐到大家爽了为止。
照这样下去，白哥孤独终老的可能性又上升了。
同一个故事写三遍就太傻了，所以没有曜宝视角了。偷偷告诉你们，曜宝本来心软了——但是白哥作死去勾搭信哥，曜宝就又狠下心惹。
害，曜宝的视角也很虐，我自己也顶不住了，故事都交代清楚了大家自行脑部吧！我们还是直接进入虐白哥环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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